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內容介紹

無題四首

其一

來是空言去(qu)絕蹤，月斜樓上五更鐘。

夢為(wei)遠別啼難喚，書(shu)被催成墨未(wei)濃。

蠟照半籠金翡翠，麝熏微度繡(xiu)芙蓉。

劉郎已恨蓬山(shan)(shan)遠，更隔蓬山(shan)(shan)一(yi)萬(wan)重。

其二

颯颯東風細雨來，芙(fu)蓉塘外(wai)有輕雷(lei)。

金(jin)蟾嚙(nie)鎖燒香入，玉虎牽絲(si)汲(ji)井(jing)回。

賈氏(shi)窺簾韓掾少，宓妃留枕魏王才。

春心莫共花爭發，一寸相思一寸灰。

其三

含(han)情春晼晚，暫見夜闌干。

樓響將登怯(qie)，簾烘(hong)欲過難。

多羞釵上(shang)燕，真愧鏡中鸞(luan)。

歸去橫塘曉，華星送寶(bao)鞍。

其四

何處哀箏隨急管，櫻花永巷垂(chui)楊岸。

東家老(lao)女嫁(jia)不售，白日當天三月半。

溧(li)陽公主(zhu)年十(shi)四(si)，清明暖(nuan)后同墻(qiang)看。

歸來(lai)展轉到五(wu)更(geng)，梁間燕(yan)子聞長嘆。

注釋譯文

詞句注釋

空言(yan)：空話，是說女方失約。

蠟照：燭(zhu)光(guang)。半籠：半映。指(zhi)燭(zhu)光(guang)隱約(yue)，不能全照床上被褥。金翡翠：指(zhi)飾以金翠的被子(zi)。

麝熏：麝香(xiang)的氣味(wei)。麝本動物名(ming)，即(ji)香(xiang)獐(zhang)，其(qi)體內的分泌(mi)物可(ke)作香(xiang)料(liao)。這里即(ji)指香(xiang)氣。度(du)：透(tou)過(guo)。繡芙蓉：指繡花(hua)的帳子。

劉郎：相傳東漢(han)時劉晨、阮肇一(yi)同入山采藥(yao)，遇二女子，邀至家，留半年乃還 鄉(xiang)。后也以(yi)此典喻“艷(yan)遇”。

蓬(peng)山：蓬(peng)萊山，指仙境。

芙蓉塘：荷塘。

金(jin)蟾(chan)：金(jin)蛤蟆。古時(shi)在鎖頭上的(de)裝飾。一說是指一種蟾(chan)狀(zhuang)香爐。嚙：咬(yao)。鎖：指香爐的(de)鼻鈕，可以開啟(qi)放入香料(liao)。

玉虎：用玉石(shi)作(zuo)裝(zhuang)飾的井(jing)上轆轤，形如虎狀(zhuang)。絲：指井(jing)索。

賈(jia)氏：西晉賈(jia)充(chong)(chong)的次女。她在門簾后窺見韓(han)壽(shou)，愛(ai)悅他年少俊美(mei)，兩人(ren)私通。賈(jia)氏以皇帝賜賈(jia)充(chong)(chong)的異香(xiang)贈壽(shou)，被賈(jia)充(chong)(chong)發覺，遂以女嫁(jia)給(gei)韓(han)壽(shou)。韓(han)掾(yuan)：指韓(han)壽(shou)。韓(han)曾為(wei)賈(jia)充(chong)(chong)的掾(yuan)屬。

宓(mi)（fú）妃：古代傳說(shuo)，伏羲氏之女名宓(mi)妃，溺死于洛(luo)水上(shang)，成(cheng)為洛(luo)神。這里借指三國時曹丕的皇后甄氏。魏王(wang)(wang)：指魏東(dong)阿王(wang)(wang)曹植。

春(chun)心：指相思(si)之(zhi)情。

晼（wǎn）晚(wan)：日暮(mu)(mu)。春晼晚(wan)：春暮(mu)(mu)。晼，一作“院”。

夜闌干：夜深。

烘：燈光明(ming)達(da)透出窗簾的(de)情狀。

多羞釵上燕：《洞冥記》謂漢(han)武帝(di)(di)元鼎間有神女留玉釵與帝(di)(di)，至昭(zhao)帝(di)(di)時(shi)化白燕升天(tian)，因名玉燕釵。此(ci)句言己不能如釵上燕接近其人，故“羞”。

鏡(jing)中鸞：指鏡(jing)背的鸞鳥圖案。句謂己不(bu)如鏡(jing)中鸞之頻對其(qi)人倩影。

華星：猶明星。

哀箏：高亢(kang)清(qing)亮的箏聲。急(ji)管：急(ji)促的管樂(le)。永巷：深長的街巷。

東家老女(nv)(nv)：宋玉(yu)《登徒子好色賦》：“臣里之(zhi)美者，莫若臣東家之(zhi)子。”此處用此意暗示這位(wei)老女(nv)(nv)是容(rong)華美艷的(de)姑娘。嫁不售(shou)：嫁不出(chu)去。

溧（lì）陽公(gong)主：梁簡文帝(di)的女(nv)兒。這(zhe)里泛指貴家女(nv)子。同(tong)墻看：謂東家老(lao)女(nv)也隨俗游春，同(tong)在園墻里看花。

白話譯文

其一

她說過(guo)要來(lai)的，其(qi)實(shi)是(shi)句空話，一去便(bian)杳(yao)無影蹤。我在樓上(shang)等(deng)著，直到殘月西斜，傳來(lai)五更的曉鐘。

因為遠別而(er)積思成夢(meng)，夢(meng)里悲啼(ti)，久喚難醒；醒后便匆忙提筆寫信(xin)，心(xin)情急切，墨未磨濃。

蠟燭的(de)余光，半罩著(zhu)飾有金翡翠的(de)帷幕；蘭麝的(de)香氣，熏染了被(bei)褥上刺繡的(de)芙蓉。

我像古代的劉郎，本已怨恨(hen)蓬(peng)山仙(xian)境的遙遠；我所思念的人啊，哪堪更隔著(zhu)蓬(peng)山千(qian)重萬重！

其二

颯颯的東風吹來陣(zhen)陣(zhen)的細雨(yu)，陣(zhen)陣(zhen)輕雷響(xiang)徹荷花池塘(tang)內外(wai)。

從金蟾的爐內(nei)飄出縷縷清香(xiang)，轉(zhuan)動玉虎(hu)轆轤可以汲上飲水(shui)。

賈氏(shi)隔簾偷窺韓(han)壽英俊年少，宓妃贈(zeng)送玉枕欽慕曹植文(wen)采。

愛情的種子不要和(he)春花開放，寸寸相思只會化成寸寸塵灰。

其三

含情脈脈地凝望不覺春日(ri)已晚，短(duan)暫見上一面也已經是(shi)夜深時分。

聽到樓梯響起想登上去又(you)膽怯，燈光(guang)明亮(liang)透出窗(chuang)簾欲去探訪(fang)又(you)很難。

不(bu)如(ru)釵上之(zhi)燕，可整(zheng)日接近其(qi)人；不(bu)如(ru)鏡中之(zhi)鸞，能頻(pin)對其(qi)人倩(qian)影。

悵(chang)然歸去經(jing)過橫塘堤天(tian)已拂曉(xiao)，微弱的(de)晨星宛如在送(song)著寶馬金鞍。

其四

哪(na)兒傳(chuan)來陣陣清亮的(de)箏聲，伴(ban)隨著急驟的(de)簫管？在(zai)(zai)櫻花怒(nu)放的(de)深(shen)巷，在(zai)(zai)垂(chui)楊輕拂的(de)河岸(an)。

東鄰的貧家中(zhong)有(you)位姑娘，年紀(ji)大了還嫁不出去，對著這(zhe)當(dang)空的麗日，對著這(zhe)暮春(chun)三月半。

溧陽公(gong)主剛剛十四歲(sui)，在這清明回暖的(de)日子，與家人一(yi)起在園墻里賞(shang)玩。

這位貧(pin)家(jia)(jia)姑娘回到家(jia)(jia)后一(yi)夜輾轉(zhuan)無眠，只有(you)梁間的燕子，聽到她的長(chang)嘆。

背景介紹

《無題(ti)四首》具體創作時間難以確證。體裁既雜(za)，各(ge)篇之間在內容上(shang)也看不出有(you)明顯的(de)(de)聯系，似乎不一定是同時所(suo)作的(de)(de)有(you)統一主題(ti)的(de)(de)組詩。

作者介紹

李商隱（約813—約858），唐代(dai)詩(shi)人。字(zi)義山，號(hao)玉溪生(sheng)。懷州河內(nei)（今河南沁陽）人。開(kai)成（唐文(wen)宗(zong)年號(hao)，836—840年）進士(shi)。曾任縣尉、秘書郎和東(dong)川(chuan)節(jie)度(du)使判官等職。因受牛(niu)李黨爭影響，被人排擠(ji)，潦倒終身。所作詠(yong)史詩(shi)多(duo)托古(gu)以諷時政，無(wu)題詩(shi)很有(you)(you)名(ming)。擅長(chang)律絕，富于文(wen)采，構思(si)精(jing)密，情致婉曲，具有(you)(you)獨(du)特風格。然有(you)(you)用典(dian)太多(duo)，意旨(zhi)隱晦(hui)之病。與(yu)溫庭筠合稱“溫李”，與(yu)杜牧(mu)并稱“小(xiao)李杜”。有(you)(you)《李義山詩(shi)集》。

鑒賞評價

整體賞析

第一(yi)首是(shi)一(yi)首艷(yan)情(qing)詩。詩中寫(xie)女主(zhu)人思(si)(si)念(nian)遠別的(de)情(qing)郎(lang)，有(you)好景不常在(zai)(zai)之(zhi)恨(hen)。“夢(meng)(meng)(meng)為遠別”為一(yi)篇眼目(mu)。全詩就(jiu)是(shi)圍(wei)繞“夢(meng)(meng)(meng)”來寫(xie)離(li)別之(zhi)恨(hen)。但(dan)它并沒有(you)按遠別——思(si)(si)念(nian)——入夢(meng)(meng)(meng)——夢(meng)(meng)(meng)醒(xing)的(de)順(shun)序(xu)來寫(xie)。而是(shi)先從夢(meng)(meng)(meng)醒(xing)時情(qing)景寫(xie)起(qi)，然后將夢(meng)(meng)(meng)中與夢(meng)(meng)(meng)后、實境(jing)與幻覺來柔合在(zai)(zai)一(yi)起(qi)，創造(zao)出疑(yi)夢(meng)(meng)(meng)疑(yi)真、亦夢(meng)(meng)(meng)亦真的(de)藝(yi)術境(jing)界(jie)，最后才點明(ming)蓬山萬(wan)重的(de)阻隔(ge)之(zhi)恨(hen)，與首句遙相呼應。這(zhe)樣(yang)的(de)藝(yi)術構思(si)(si)，曲折宕蕩，有(you)力地突出愛情(qing)阻隔(ge)的(de)主(zhu)題(ti)和夢(meng)(meng)(meng)幻式的(de)心(xin)理氛圍(wei)，使全詩充滿迷離(li)恍惚的(de)情(qing)懷。

首(shou)句凌空而起(qi)，次句宕(dang)開寫(xie)景，兩句若(ruo)即若(ruo)離。這要和“夢(meng)(meng)為遠(yuan)別啼(ti)難喚(huan)”聯系起(qi)來(lai)，方能領略(lve)它(ta)的(de)(de)神情韻味。遠(yuan)別經年，會合無緣，夜來(lai)入(ru)夢(meng)(meng)，兩人忽得相見，一覺醒(xing)來(lai)，卻蹤跡杳(yao)然(ran)。但見朦朧斜月空照樓閣，遠(yuan)處傳來(lai)悠(you)長而凄清(qing)的(de)(de)曉鐘聲。夢(meng)(meng)醒(xing)后的(de)(de)空寂(ji)更證實了(le)夢(meng)(meng)境的(de)(de)虛幻。如果說第(di)二句是夢(meng)(meng)醒(xing)后一片空寂(ji)孤清(qing)的(de)(de)氛圍，那么(me)第(di)一句便是主人公的(de)(de)嘆息感慨。

頷(han)聯(lian)出句追憶(yi)夢(meng)(meng)中情(qing)景。遠別的(de)雙方，夢(meng)(meng)中雖(sui)得以(yi)(yi)越過重(zhong)重(zhong)阻隔而(er)相(xiang)會(hui)；但即使是(shi)(shi)在(zai)夢(meng)(meng)中，也免不(bu)了(le)離別之苦。夢(meng)(meng)中相(xiang)會(hui)而(er)來(lai)的(de)夢(meng)(meng)中分別，帶來(lai)的(de)是(shi)(shi)難(nan)以(yi)(yi)抑止的(de)夢(meng)(meng)啼。這樣的(de)夢(meng)(meng)，正反(fan)映了(le)長期遠別造成(cheng)(cheng)的(de)深刻(ke)傷痛，強化了(le)刻(ke)骨的(de)相(xiang)思(si)。因此對句寫(xie)夢(meng)(meng)醒后立(li)刻(ke)修書(shu)寄遠。在(zai)強烈思(si)念(nian)之情(qing)驅使下(xia)奮(fen)筆疾書(shu)的(de)當時，是(shi)(shi)不(bu)會(hui)注意到墨(mo)的(de)濃(nong)(nong)淡的(de)，只有在(zai)“書(shu)被催成(cheng)(cheng)”之后，才意外地(di)發現原來(lai)連墨(mo)也成(cheng)(cheng)磨濃(nong)(nong)。

夢(meng)醒書成之際，殘(can)燭的(de)(de)(de)余(yu)光(guang)半照(zhao)著用金(jin)錢繡成翡翠鳥圖案的(de)(de)(de)帷帳(zhang)，芙蓉(rong)褥上似乎還依稀浮動著麝(she)熏的(de)(de)(de)幽香。頸聯兩句對室(shi)內環(huan)境(jing)(jing)氣氛的(de)(de)(de)描繪渲染(ran)，很(hen)富有象征暗示色彩。剛剛消逝的(de)(de)(de)夢(meng)境(jing)(jing)和(he)眼前所見(jian)的(de)(de)(de)室(shi)內景象在朦朧光(guang)影中渾(hun)為一(yi)片，分不(bu)清究(jiu)是夢(meng)境(jing)(jing)還是實境(jing)(jing)。燭光(guang)半籠(long)，室(shi)內若明若暗，恍(huang)然猶在夢(meng)中；麝(she)香微淡，使人疑(yi)心愛人真的(de)(de)(de)來過這里，還留下依稀的(de)(de)(de)余(yu)香，上句是以實境(jing)(jing)為夢(meng)境(jing)(jing)，下句是疑(yi)夢(meng)境(jing)(jing)為實境(jing)(jing)，寫(xie)恍(huang)惚(hu)迷離(li)中一(yi)時(shi)的(de)(de)(de)錯覺與幻覺極為生(sheng)動傳神。

幻覺一經消失(shi)，隨之而(er)來(lai)的便是室空(kong)(kong)人杳的空(kong)(kong)虛(xu)悵(chang)惘，和(he)對方遠隔(ge)(ge)天涯(ya)、無(wu)緣會合的感慨。尾(wei)聯借(jie)劉晨重尋仙侶不遇的故事，點醒愛情(qing)阻(zu)隔(ge)(ge)，“已恨”“更隔(ge)(ge)”，層(ceng)遞而(er)進(jin)，突出了阻(zu)隔(ge)(ge)之無(wu)從(cong)度越(yue)。

第二(er)首(shou)寫(xie)一位深鎖(suo)幽(you)閨的(de)(de)女子追求(qiu)愛情(qing)而失望(wang)的(de)(de)痛苦，是一篇“刻意(yi)傷春”之作。首(shou)聯描(miao)繪環境氣(qi)氛，以(yi)風(feng)、雨(yu)、雷等景物(wu)起(qi)興(xing)，烘(hong)托女子懷人之情(qing)。既隱隱傳(chuan)達(da)了生命萌(meng)動的(de)(de)春天氣(qi)息，又帶有(you)一些凄(qi)迷(mi)黯(an)淡的(de)(de)色調(diao)，烘(hong)托出女主人公春心萌(meng)動和(he)難(nan)以(yi)名(ming)狀的(de)(de)迷(mi)惘苦悶(men)。東風(feng)細雨(yu)，容易令人聯想(xiang)起(qi)“夢雨(yu)”的(de)(de)典(dian)故；芙蓉(rong)塘(tang)即蓮(lian)塘(tang)，在南朝樂府(fu)和(he)唐人詩作中，常常代指男女相(xiang)悅傳(chuan)情(qing)之地；“輕雷”則又暗(an)用司馬相(xiang)如《長門賦》：“雷殷殷而響起(qi)兮，聲(sheng)象君(jun)之車音。”這一系(xi)列與愛情(qing)密(mi)切相(xiang)關的(de)(de)詞語(yu)，所給予讀(du)者的(de)(de)暗(an)示和(he)聯想(xiang)是很豐富的(de)(de)。紀昀(yun)說：“起(qi)二(er)句妙有(you)遠神(shen)，可以(yi)意(yi)會。”所謂“遠神(shen)，是指這種(zhong)(zhong)富于暗(an)示性(xing)的(de)(de)詩歌語(yu)言所構(gou)筑的(de)(de)渺遠的(de)(de)藝術意(yi)境，一種(zhong)(zhong)難(nan)以(yi)言傳(chuan)的(de)(de)朦(meng)朧美。

頷聯寫女(nv)(nv)子(zi)居處的幽寂。室(shi)內戶外，所(suo)見者惟閉(bi)鎖(suo)的香爐，汲井的轆(lu)轤，它們(men)襯(chen)托出女(nv)(nv)子(zi)幽處孤寂的情景和長(chang)日無聊、深(shen)鎖(suo)春光(guang)的惆悵(chang)。香爐和轆(lu)轤，在詩詞中也常和男女(nv)(nv)歡愛聯系在一(yi)(yi)起，它們(men)同時又(you)是牽動(dong)女(nv)(nv)主(zhu)人(ren)公相思(si)(si)之情的東西，這從兩(liang)句分別用“香”“絲”諧音“相”“思(si)(si)”可以見出。總之，這一(yi)(yi)聯兼用賦、比，既表現女(nv)(nv)主(zhu)人(ren)公深(shen)閉(bi)幽閨的孤寞，又(you)暗(an)示她內心時時被牽動(dong)的情絲。

頸聯出(chu)句(ju)使用賈(jia)充(chong)(chong)女(nv)與(yu)韓(han)壽(shou)(shou)(shou)的(de)(de)愛(ai)情(qing)(qing)故(gu)(gu)事(shi)。《世(shi)說新語》載：晉韓(han)壽(shou)(shou)(shou)貌美，大(da)臣賈(jia)充(chong)(chong)辟他為(wei)掾(yuan)（僚屬）。一次充(chong)(chong)女(nv)在(zai)簾(lian)(lian)后(hou)(hou)窺(kui)見韓(han)壽(shou)(shou)(shou)，私相慕(mu)悅，遂(sui)私通。女(nv)以(yi)皇帝賜充(chong)(chong)之西域異香贈壽(shou)(shou)(shou)。被充(chong)(chong)所發覺(jue)，遂(sui)以(yi)女(nv)妻壽(shou)(shou)(shou)。對句(ju)使用甄(zhen)后(hou)(hou)與(yu)曹(cao)植(zhi)(zhi)的(de)(de)愛(ai)情(qing)(qing)故(gu)(gu)事(shi)。《文(wen)選·洛(luo)(luo)神賦(fu)(fu)》李善注：魏東阿王(wang)曹(cao)植(zhi)(zhi)曾求娶甄(zhen)氏(shi)為(wei)妃，曹(cao)操卻將(jiang)她(ta)許給(gei)曹(cao)丕。甄(zhen)后(hou)(hou)被讒死后(hou)(hou)，曹(cao)丕將(jiang)她(ta)的(de)(de)遺物玉帶金鏤枕送給(gei)曹(cao)植(zhi)(zhi)。曹(cao)植(zhi)(zhi)離京歸(gui)國途經洛(luo)(luo)水，夢見甄(zhen)后(hou)(hou)對他說：“我本托心君(jun)王(wang)，其心不遂(sui)。此枕是我在(zai)家時從(cong)嫁(jia)，前與(yu)五官中(zhong)郎將(jiang)（曹(cao)丕），今與(yu)君(jun)王(wang)。”曹(cao)植(zhi)(zhi)感其事(shi)作(zuo)《感甄(zhen)賦(fu)(fu)》，后(hou)(hou)明帝改名《洛(luo)(luo)神賦(fu)(fu)》。由上(shang)聯的(de)(de)“燒香”引出(chu)賈(jia)氏(shi)窺(kui)簾(lian)(lian)，贈香韓(han)掾(yuan)；由“牽(qian)絲（思(si)）”引出(chu)甄(zhen)后(hou)(hou)留(liu)枕，情(qing)(qing)思(si)不斷，藕(ou)斷絲連。這(zhe)兩個愛(ai)情(qing)(qing)故(gu)(gu)事(shi)，盡管結局(ju)有幸有不幸，但(dan)在(zai)女(nv)主人公的(de)(de)意念中(zhong)，無論是賈(jia)氏(shi)窺(kui)簾(lian)(lian)，愛(ai)韓(han)壽(shou)(shou)(shou)之少俊，還(huan)是甄(zhen)后(hou)(hou)情(qing)(qing)深，慕(mu)曹(cao)植(zhi)(zhi)之才華，都反(fan)映(ying)出(chu)青年女(nv)子追求愛(ai)情(qing)(qing)的(de)(de)愿望之強烈，奔放。

末聯突然(ran)轉折，向往美(mei)好(hao)愛情(qing)的(de)(de)心愿切莫(mo)和(he)春(chun)(chun)花爭(zheng)榮競發(fa)，因為寸寸相(xiang)(xiang)思都化成了(le)灰燼。這(zhe)是(shi)深鎖幽閨、渴望愛情(qing)的(de)(de)女(nv)主人公相(xiang)(xiang)思無望的(de)(de)痛苦呼喊。熱(re)情(qing)轉化成幻滅(mie)的(de)(de)悲哀和(he)強烈的(de)(de)激憤。以(yi)“春(chun)(chun)心”喻愛情(qing)的(de)(de)向往，是(shi)平常(chang)的(de)(de)比喻；但把(ba)“春(chun)(chun)心”與(yu)“花爭(zheng)發(fa)”聯系(xi)起(qi)來，不僅賦予“春(chun)(chun)心”以(yi)美(mei)好(hao)的(de)(de)形象(xiang)，而且顯(xian)示了(le)它的(de)(de)自然(ran)合理性。“相(xiang)(xiang)思”本是(shi)抽(chou)象(xiang)的(de)(de)概念，詩(shi)人由(you)香銷成灰聯想出“一寸相(xiang)(xiang)思一寸灰”的(de)(de)奇句(ju)，化抽(chou)象(xiang)為具象(xiang)，用強烈對照的(de)(de)方(fang)式顯(xian)示了(le)美(mei)好(hao)事物之毀(hui)滅(mie)，使這(zhe)首詩(shi)具有(you)一種(zhong)動人心弦的(de)(de)悲劇美(mei)。

第三首也是寫失意的愛(ai)情。而這種失意的愛(ai)情中又常常融入(ru)自己的某些身世之感。在相思成灰的愛(ai)情感慨中也可窺見他(ta)仕途失意的不幸遭際。

第(di)四首開頭兩句(ju)只(zhi)是描寫(xie)環境，人物并(bing)未出場(chang)，但(dan)景物描寫(xie)中隱含(han)著人物的(de)(de)感(gan)情(qing)活動。“哀箏(zheng)(zheng)隨急管(guan)”，不(bu)只(zhi)表現出急管(guan)繁(fan)弦競逐的(de)(de)歡快、熱烈和喧鬧(nao)，也暗示出聽者對音樂(le)的(de)(de)那種(zhong)撩撥心弦的(de)(de)力量的(de)(de)特殊(shu)感(gan)受。照一般的(de)(de)寫(xie)法，這兩句(ju)似乎應該(gai)寫(xie)成“櫻(ying)(ying)花永巷垂楊(yang)岸，哀箏(zheng)(zheng)急管(guan)相馳逐”，現在卻以(yi)“何處(chu)”發問領起，先寫(xie)聞樂(le)，再寫(xie)樂(le)聲(sheng)從(cong)櫻(ying)(ying)花盛開的(de)(de)深巷、垂楊(yang)飄拂的(de)(de)河(he)邊傳(chuan)出，傳(chuan)神地表現了聽者聞樂(le)神馳、尋聲(sheng)循蹤的(de)(de)好奇心。

三、四(si)句寫“東(dong)家(jia)老(lao)女(nv)(nv)”婚嫁失時，自傷遲暮。宋玉《登徒子(zi)好色賦》說：“臣里之(zhi)美者，莫若臣東(dong)家(jia)之(zhi)子(zi)（指女(nv)(nv)兒）。”可見(jian)東(dong)家(jia)老(lao)女(nv)(nv)之(zhi)所以不嫁，并(bing)非(fei)貌不美，只是家(jia)境貧寒。這兩句先推出人物，再(zai)展開一幅麗日當天，春光(guang)(guang)將(jiang)暮的圖景(jing)。不用任何說明，讀者自能想見(jian)容華絕世而婚嫁失時的東(dong)家(jia)老(lao)女(nv)(nv)面對(dui)春光(guang)(guang)將(jiang)暮之(zhi)哀傷。

五、六(liu)句寫另一(yi)女(nv)子。溧陽公主(zhu)是梁簡(jian)文帝的(de)女(nv)兒，嫁侯(hou)景(jing)，為景(jing)所寵。這里(li)借用此名代稱貴家女(nv)子。同(tong)(tong)樣是陽春三月(yue)，麗日當天，一(yi)邊(bian)是年長難嫁，形單影只；一(yi)邊(bian)卻是少年得志，夫婦(fu)同(tong)(tong)游。用對比鮮明的(de)圖景(jing)，表現(xian)了兩種不同(tong)(tong)社會地位的(de)女(nv)子完全(quan)不同(tong)(tong)的(de)境遇。

結尾(wei)寫東(dong)家老女歸來(lai)后的情景。暮(mu)春三月(yue)、芳華將逝(shi)的景色，絲管競逐、賞心樂事的場(chang)面，貴家女子得(de)意美滿的生活(huo)，觸(chu)動了(le)她身世孤孑之感，增添(tian)內(nei)心的苦悶(men)與(yu)哀怨。在漫長(chang)難挨的深(shen)夜展轉難眠(mian)。末句以(yi)不解人意的梁燕(yan)猶“聞長(chang)嘆”，反襯東(dong)家老女的痛苦心情卻無人理解與(yu)同(tong)情，側面虛點，倍覺雋永而有余味。

歷代詩(shi)家都有(you)以(yi)(yi)美女的(de)無(wu)媒(mei)難(nan)嫁，朱顏的(de)見(jian)薄于時，寓(yu)(yu)才士(shi)不(bu)遇的(de)詩(shi)歌傳統。這(zhe)首無(wu)題(ti)從內容(rong)(rong)到(dao)寫法，都很容(rong)(rong)易(yi)使讀者聯想(xiang)起曹植的(de)《美女篇》、《雜詩(shi)·南國有(you)佳(jia)人(ren)》以(yi)(yi)及(ji)其他一些比興寓(yu)(yu)言(yan)體作品。李(li)商隱的(de)無(wu)題(ti)，以(yi)(yi)七(qi)律為主(zhu)要形式。這(zhe)類無(wu)題(ti)，以(yi)(yi)抒情(qing)的(de)深細婉(wan)曲(qu)，意(yi)境的(de)含蓄朦朧為主(zhu)要特色，多(duo)取抒情(qing)主(zhu)人(ren)公內心(xin)(xin)獨白的(de)表達方式，很少(shao)敘(xu)寫事(shi)件、人(ren)物和客觀生活(huo)場景。這(zhe)首七(qi)古無(wu)題(ti)卻不(bu)主(zhu)抒情(qing)，不(bu)作心(xin)(xin)理刻畫，以(yi)(yi)第三人(ren)稱的(de)表達方式，描寫出一幕有(you)人(ren)物、有(you)事(shi)件的(de)生活(huo)場景，詩(shi)的(de)旨意(yi)通過生活(huo)場景表現出來。語言(yan)樸(pu)素(su)無(wu)華，與七(qi)律無(wu)題(ti)那種華美而富(fu)于象征暗示色彩的(de)語言(yan)有(you)所區(qu)別(bie)，別(bie)具一格。

名家點評

清人馮浩《玉溪生詩(shi)集(ji)箋(jian)注》：此四章與“昨夜星辰”二首判然不(bu)同，蓋恨令狐(hu)绹之(zhi)不(bu)雀陳情(qing)也(ye)。

清人(ren)紀(ji)昀《玉溪生詩說》：《無題》諸作，大抵感懷托(tuo)諷(feng)，祖述乎(hu)美(mei)人(ren)香草之遺，以曲傳(chuan)其郁結，故情深調苦，往(wang)往(wang)感人(ren)。特其格(ge)不高，時有(you)太(tai)纖(xian)(xian)太(tai)靡之病，且數見(jian)不鮮轉成窩臼(jiu)耳(er)。……此(ci)四(si)(si)章(zhang)純(chun)是寓言矣。第一首三四(si)(si)句(ju)太(tai)纖(xian)(xian)小，七八句(ju)太(tai)直(zhi)而盡。第三首稍有(you)情致(zhi)，三四(si)(si)亦(yi)纖(xian)(xian)小，五六變直(zhi)而盡。第四(si)(si)首尤(you)淺薄(bo)徑露。

近人張采田(tian)《李義山詩辨正》：《無(wu)題》詩格，創自玉溪(xi)。且此體只(zhi)能施之七律(lv)，方可宛(wan)轉動情。統觀全集，無(wu)所(suo)謂纖俗、浮(fu)靡者。若后人仿效玉溪(xi)，誠有如紀氏所(suo)譏“摹擬剽賊(zei)，積為塵劫(jie)”者，然(ran)豈能真得玉溪(xi)萬一(yi)耶(ye)？

其一

明人廖文炳《唐詩鼓吹注解》：此有幽期不至，故言(yan)(yan)“來是空言(yan)(yan)”而去(qu)已(yi)絕跡(ji)。

清(qing)人沈(shen)厚塽《李(li)義山詩集(ji)輯評》：何(he)焯曰(yue)：夢(meng)別(bie)、書成，為遠(yuan)、被催，啼難、墨未，皆用(yong)雙(shuang)聲疊(die)韻(yun)對。

清(qing)人(ren)賀裳《載酒園詩(shi)話》：（艷詩(shi)）至元稹、杜牧、李商隱、韓倔，而上宮(gong)之迎，垝垣(yuan)之望，不唯極意形(xing)容(rong)，兼亦直認無諱，真(zhen)桑(sang)濮(pu)耳孫(sun)也(ye)……元微(wei)之“頻頻聞(wen)動中門(men)鎖，猶帶春(chun)酲懶相送(song)”，李義山“書被催成墨未(wei)(wei)濃”、“車(che)走雷聲語(yu)未(wei)(wei)通”，始真(zhen)是浪子宰(zai)相、清(qing)狂從事。

清(qing)人胡以(yi)梅《唐詩貫(guan)珠》：此詩內容，起言(yan)君臣無際會之(zhi)時，或指當路止有空言(yan)之(zhi)約，二三四是日夕想念(nian)之(zhi)情(qing)，五六言(yan)其寂寞，七八言(yan)隔絕無路可尋(xun)。若(ruo)以(yi)外(wai)象言(yan)之(zhi)，乃是所歡(huan)一去，芳蹤便絕，再來(lai)卻付(fu)之(zhi)空言(yan)矣。

清(qing)人(ren)趙臣瑗《山(shan)滿樓箋注唐詩七言(yan)律》：只首句(ju)七字，便寫(xie)盡幽期雖在，良會難成，種種情事，真(zhen)有不(bu)覺其望之切而怨之深者(zhe)。次(ci)句(ju)一落(luo)，不(bu)是(shi)見(jian)月(yue)而驚，乃是(shi)聞鐘而嘆(tan)，蓋鐘動則(ze)天明，而此宵(xiao)竟(jing)已(yi)虛度矣。三四(si)放開一步(bu)，略舉平日事，三寫(xie)神魂恍(huang)惚(hu)，四(si)寫(xie)報問(wen)之倉皇(huang)，情真(zhen)理至，不(bu)可以(yi)其媟而忽(hu)之。五六乃縮筆重寫(xie)。

清人屈復《玉溪生(sheng)詩(shi)意》：一相期久別(bie)。二此時難(nan)堪。三夢猶難(nan)別(bie)。四幸通音信，五六(liu)孤燈微(wei)香，咫尺(chi)千里(li)。七八遠而又遠，無可如何(he)矣。

清人黃(huang)叔(shu)燦《唐(tang)詩箋(jian)注》：語極(ji)搖曳，思卻沉摯。

近人郝世峰《選(xuan)玉溪生詩補說》：夢中(zhong)之景。點(dian)出夢，統貫上下(xia)，以清意旨，針線極(ji)細（“夢為(wei)遠別”二句下(xia)）。

其二

明(ming)人廖文炳(bing)《唐詩鼓吹注解》：末(mo)則(ze)如怨訴，相思(si)之(zhi)至(zhi)，反言(yan)之(zhi)而情愈深矣(yi)。

清人朱鶴齡(ling)《李(li)義山(shan)(shan)詩(shi)集(ji)箋注(zhu)》：朱鶴齡(ling)云：窺簾留枕，春心之搖蕩(dang)極矣。迨乎(hu)(hu)香消夢斷，絲盡淚干，情焰熾(chi)然，終(zhong)歸灰滅。不(bu)至此(ci)，不(bu)知(zhi)有(you)情之皆幻也。樂天《和微之夢游(you)詩(shi)序(xu)》謂：“曲盡其妄，周知(zhi)其非，然后返乎(hu)(hu)真，歸乎(hu)(hu)實。”義山(shan)(shan)詩(shi)即(ji)此(ci)義，不(bu)得但以艷語目之。

清(qing)人屈復《玉(yu)溪生(sheng)詩意》：一二時(shi)景，三四當此時(shi)而(er)汲井方問、燒(shao)香(xiang)始入。五六即(ji)從三四托下(xia)，于是簾(lian)窺韓掾，枕留宓妃，須(xu)臾之(zhi)間，不可復得。故(gu)七(qi)八(ba)以春心莫發(fa)自解自嘆，而(er)情更深矣(yi)。

清人程夢(meng)星(xing)《重訂李(li)義山(shan)詩集箋注》：程夢(meng)星(xing)曰：第二首言幕中(zhong)，蓋作此寂(ji)寂(ji)之嘆(tan)。起(qi)二句言雷雨飄瀟，秋花冷落，以興起(qi)無聊之景。三四言晨入暮歸情況，曉則(ze)伺門扃焚香而(er)(er)入，晚則(ze)見轆轤汲井而(er)(er)歸，蓋終(zhong)日如(ru)是也(ye)。五六似指當時官奴(nu)而(er)(er)言，謂窺簾(lian)賈女，留枕宓妃，邂邇之間，亦(yi)嘗相(xiang)(xiang)遇。七(qi)八(ba)“春心”字(zi)、“相(xiang)(xiang)思(si)”字(zi)緊接上聯(lian)，然發乎情、止乎禮義，不得不自戒飭如(ru)香山(shan)所謂“少日為(wei)名多(duo)檢束”者，故曰“莫發”，曰“心灰(hui)”也(ye)。

清人黃叔燦(can)《唐詩箋注》：東風(feng)細雨，訖其時也；塘上輕雷，言其來也。

清人紀昀《玉溪生詩(shi)說》：起二句妙有(you)遠(yuan)神，不(bu)可(ke)理解而可(ke)以意喻……“賈氏窺簾”以韓(han)掾(yuan)之少，“宓紀留枕(zhen)”以魏王之才，自顧生平，豈(qi)復有(you)分及此(ci)，故曰“春心莫共花爭(zheng)發，一寸相思一寸灰”，此(ci)四(si)句是一提一落也(ye)。四(si)首皆寓言也(ye)。此(ci)作較有(you)蘊味(wei)，氣(qi)體亦不(bu)墮卑瑣(suo)。

清人(ren)孫洙《唐詩三(san)百首》：鎖雖(sui)固，香猶(you)可入；井雖(sui)深，汲猶(you)可出（“金蟾嚙鎖”一聯下(xia)）。

清人潘德輿《養一齋(zhai)詩(shi)話》：自(zi)來詠雷(lei)電詩(shi)，皆壯偉有(you)(you)馀，輕婉不足，未免猙(zheng)獰可畏。……李義山“颯颯東(dong)風細(xi)雨來，芙(fu)蓉塘外有(you)(you)輕雷(lei)”，最(zui)耐諷玩。

其四

清人沈厚塽《李義(yi)山(shan)詩集輯評(ping)》：何焯曰：此篇明白。溧陽公主，又(you)早(zao)嫁而(er)失所者。然則我(wo)生不(bu)(bu)辰，寧為老女乎？鳥(niao)獸猶不(bu)(bu)失伉儷，殆(dai)不(bu)(bu)如(ru)梁(liang)間之燕子也。

清人朱鶴齡《李義山詩集箋注》：姚(yao)培謙曰：前(qian)四句寓遲暮不遇之(zhi)嘆。“溧陽”二(er)句，以逢(feng)時(shi)得志者(zhe)相形。“歸(gui)來”二(er)句，恐知己之(zhi)終(zhong)無其(qi)人也。

清人(ren)屈復《玉溪生詩(shi)意》：貧家之女，老猶不(bu)售；貴家之女，少小已嫁。故展(zhan)轉長嘆，無人(ren)知(zhi)者(zhe)，唯燕子獨聞(wen)也。

清人薛雪《一瓢詩(shi)話(hua)》：永巷櫻花(hua)，哀弦急管，白日當(dang)天，青春將半(ban)。老女不售，少女同墻。對(dui)此情景(jing)，其(qi)何以堪！展轉不寐(mei)，直至五更，梁燕聞之，亦為長嘆。此是一副不遇血淚，雙(shuang)手掬出，何嘗是艷作？故(gu)公詩(shi)云：“楚雨含情俱有托(tuo)。”早將此意明告后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