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兩(liang)小(xiao)兒辯日》是戰國時期(qi)思想家列子創(chuang)作的(de)一(yi)(yi)篇散文(wen)。此文(wen)亦是一(yi)(yi)則極(ji)(ji)具(ju)教育意義的(de)寓言故(gu)事(shi)。其記述了(le)孔子路遇兩(liang)個孩(hai)子在爭(zheng)辯太陽(yang)遠近的(de)問題,而孔子不能作決斷(duan)之事(shi)。說(shuo)明了(le)知識(shi)無窮、學無止境的(de)道(dao)理(li)(li),同時也贊揚了(le)孔子實(shi)事(shi)求是、敢于承認自己(ji)學識(shi)不足的(de)精神和古代人民敢于探求客觀真理(li)(li),并能獨立思考(kao)、大膽質疑的(de)精神。全文(wen)通過對話描寫來(lai)表現人物、展(zhan)開故(gu)事(shi)情(qing)節(jie),人物語言極(ji)(ji)具(ju)性格化,人物形象則清晰可見、栩(xu)栩(xu)如生(sheng)。
孔子(zi)東游,見兩小兒辯斗,問其(qi)故。
一(yi)兒曰(yue):“我以日(ri)始(shi)出時去人近,而日(ri)中(zhong)時遠也。”
一兒(er)曰:“我以日初出(chu)遠(yuan),而日中時近(jin)也。”
一兒曰:“日初出大如車蓋,及日中(zhong)則如盤盂,此不(bu)為(wei)遠(yuan)者(zhe)小而近者(zhe)大乎?”
一兒曰:“日初出(chu)滄滄涼涼,及其日中(zhong)如探湯(tang),此不為近(jin)者(zhe)熱(re)而遠者(zhe)涼乎?”
孔子不能決也。
兩小(xiao)兒笑曰:“孰為汝多知(zhi)乎(hu)?”
此(ci)文(wen)節選自《列(lie)子(zi)·湯問》第七章。文(wen)題為后(hou)人(ren)所加。
東游:向東游歷。
見:看見。
辯斗:辯論,爭論,爭辯。
其:代(dai)詞,代(dai)“兩(liang)個(ge)小孩”。
故:緣故,原因。
以:認為。
始:剛剛,才。
去:離。
日中:正午。
初:剛剛。
車(che)蓋:古時車(che)上的(de)篷蓋,像雨傘一樣呈圓形。
及:到。
則:就。
盤盂(yu)(yú):古(gu)代盛放食物的器皿。圓者(zhe)為盤,方者(zhe)為盂(yu)。
為:說,通“謂”。
滄(cang)滄(cang)涼涼:形容(rong)清涼的感(gan)覺。滄(cang)滄(cang):寒冷的意思。
探湯:把手伸向(xiang)熱水里,意思是天氣(qi)很熱。湯,熱水。
決:判斷。
笑(xiao):在這里不是(shi)嘲笑(xiao),采用了反問的句式突出了孩子們的天(tian)真可愛。
孰(shú):誰。
汝(rǔ):你。
知:同“智(zhi)(zhi)”,讀zhì,在這里指智(zhi)(zhi)慧。
一天,孔子(zi)向東游(you)歷(li),看到兩(liang)個(ge)小孩在爭辯(bian),便問是什么原因。
一(yi)(yi)(yi)個小孩說:“我認為太陽剛剛升起(qi)時離人近一(yi)(yi)(yi)些,中午的時候離人遠一(yi)(yi)(yi)些。”
另(ling)一(yi)個小孩(hai)認為(wei)太陽剛剛升起時(shi)離人遠些,而中午時(shi)離人近些。
一(yi)個小孩說(shuo):“太陽(yang)剛出(chu)來時(shi)像車(che)蓋(gai)一(yi)樣(yang)大,到了(le)中午卻像個盤(pan)子,這(zhe)不是(shi)遠時(shi)看起來小而近時(shi)看起來大嗎?”
另一(yi)個小孩說(shuo):“太(tai)陽剛出來時(shi)有清(qing)涼(liang)的感覺,到(dao)了中午卻像把手伸進熱水里一(yi)樣,這不是近時(shi)熱而遠(yuan)時(shi)涼(liang)嗎(ma)?”
孔(kong)子也無法判(pan)斷誰(shui)是誰(shui)非。
兩個(ge)小孩笑著說(shuo):“誰(shui)說(shuo)您(nin)十分有智慧呢?”
戰國時期是一個社會大變革的(de)時期,同時也是學術(shu)思想百家爭(zheng)鳴的(de)時期。寓言作為諸子(zi)散(san)文的(de)重要組成(cheng)部分,成(cheng)為了戰國諸子(zi)闡(chan)明各自(zi)的(de)政治(zhi)觀點、學術(shu)思想以及(ji)進行論辯的(de)有力武器。
《列(lie)子(zi)》即是在這(zhe)樣一個時代背景(jing)下,列(lie)子(zi)及其(qi)弟(di)子(zi)所編著(zhu)的(de)(de)(de)寓(yu)言和神話故事集。此文即節選自《列(lie)子(zi)·湯問》第七章,文題是后(hou)人(ren)所加。此文記錄的(de)(de)(de)是春秋時期(qi),兩小孩(hai)與(yu)當時的(de)(de)(de)大學問家(jia)孔子(zi)的(de)(de)(de)故事。
列子,原名列御(yu)寇,中國(guo)戰(zhan)國(guo)時期鄭國(guo)圃田(今河南省鄭州市)人。戰(zhan)國(guo)前(qian)期思(si)想(xiang)(xiang)家,是老子和莊子之外(wai)的又一位道家思(si)想(xiang)(xiang)代表人物。其學本(ben)于黃(huang)帝、老子,主(zhu)張清靜無為。著有《列子》。全書(shu)共載(zai)民間故事、寓(yu)言(yan)、神話傳說等134則,對(dui)后世哲學、文學、科技(ji)、宗(zong)教影響(xiang)深遠(yuan)。
此文通(tong)過(guo)描寫兩個小孩爭辯太陽在(zai)早晨(chen)和(he)中(zhong)午距離人們(men)遠近的問(wen)題,反映(ying)出中(zhong)國(guo)古代的人們(men)對自然現(xian)象(xiang)的探求和(he)獨(du)立(li)思考、大(da)膽(dan)質疑(yi)、追求真(zhen)理(li)的可貴(gui)精神。
這則小(xiao)(xiao)故事用對話貫串始終。全文(wen)以孔(kong)子的見不能決為貫串線索,頗有(you)條理地敘述了兩小(xiao)(xiao)兒辯日的過程。
先寫兩個小孩分別就太陽距(ju)離(li)人(ren)的遠近鮮明地提出看法,引人(ren)思考。
接著(zhu)又(you)分別擺出根(gen)據。兩人互不(bu)相讓(rang),都使用反問(wen)句式(shi),扣住(zhu)了題目中的“辯”字,增強了論辯性。
兩(liang)小兒(er)在(zai)對話(hua)中(zhong)都(dou)(dou)使用生(sheng)動形(xing)象(xiang)的(de)(de)比喻,并用比較(jiao)的(de)(de)方法,證明(ming)自己觀(guan)點(dian)的(de)(de)正確。第(di)(di)一個小孩(hai)用面積(ji)大(da)小相(xiang)比,帶有(you)直觀(guan)性,似(si)乎是有(you)理(li)的(de)(de)。第(di)(di)二個小孩(hai)比較(jiao)了人對太陽(yang)在(zai)不同時間冷和熱的(de)(de)感受,似(si)乎也是有(you)理(li)的(de)(de)。可見他(ta)們勤于(yu)思考,富有(you)想象(xiang)力;從他(ta)們針(zhen)鋒相(xiang)對的(de)(de)論(lun)辯中(zhong)還能(neng)體味出(chu)對話(hua)者的(de)(de)虎虎生(sheng)氣和音容笑貌。但(dan)他(ta)們的(de)(de)認識(shi)畢竟都(dou)(dou)停留在(zai)表面現象(xiang)上(shang),只(zhi)能(neng)各執(zhi)已見而不能(neng)獲(huo)得正確的(de)(de)答案。
最后(hou)兩(liang)小(xiao)節寫兩(liang)小(xiao)兒(er)譏笑在他(ta)們爭論面前“不能決”的孔子。
從(cong)故事(shi)本(ben)身看,兩(liang)小兒敢于探(tan)討艱深問題,不管(guan)多么幼稚和膚淺,卻反映了古人(ren)渴望(wang)認(ren)識(shi)自(zi)然現象的強烈(lie)愿望(wang),這(zhe)種(zhong)探(tan)求精神(shen)是(shi)值得(de)贊許的。孔子(zi)作(zuo)為(wei)大學問家,也不能通曉各科知(zhi)識(shi),而況當時人(ren)類認(ren)識(shi)自(zi)然現象的水(shui)平還很低。孔子(zi)“不能決”承認(ren)自(zi)己(ji)無知(zhi),這(zhe)種(zhong)態度是(shi)對的,不該受到譏諷(feng)。
關于(yu)太(tai)(tai)陽(yang)(yang)離人(ren)在不(bu)同(tong)時(shi)間的(de)(de)(de)遠近問題,通(tong)俗的(de)(de)(de)解釋(shi)是(shi)這(zhe)樣:由于(yu)地球(qiu)的(de)(de)(de)自轉和公(gong)轉,太(tai)(tai)陽(yang)(yang)在早晨(chen)和中(zhong)(zhong)午與人(ren)的(de)(de)(de)距離確有(you)一(yi)些變化,但(dan)微(wei)乎其微(wei),憑肉(rou)眼難以覺(jue)察(cha)。這(zhe)種情況(kuang)對于(yu)氣(qi)溫(wen)的(de)(de)(de)影(ying)響也是(shi)微(wei)不(bu)足道的(de)(de)(de)。對于(yu)兩個小孩為什(shen)么觀點(dian)不(bu)同(tong),那是(shi)因(yin)為他們看事物的(de)(de)(de)角度(du)不(bu)同(tong):一(yi)個從視覺(jue)出發,用“如車蓋”和“如盤盂”的(de)(de)(de)比喻(yu)(yu),生動形(xing)(xing)象(xiang)的(de)(de)(de)寫(xie)(xie)出了(le)(le)太(tai)(tai)陽(yang)(yang)形(xing)(xing)狀的(de)(de)(de)大小;另一(yi)個從觸覺(jue)出發,用“如探湯”的(de)(de)(de)比喻(yu)(yu)生動形(xing)(xing)象(xiang)的(de)(de)(de)寫(xie)(xie)出了(le)(le)太(tai)(tai)陽(yang)(yang)在中(zhong)(zhong)午時(shi)的(de)(de)(de)灼熱(re)。由于(yu)中(zhong)(zhong)午的(de)(de)(de)照(zhao)射(she)角大,地球(qiu)表面獲得(de)的(de)(de)(de)熱(re)能多(duo),因(yin)而氣(qi)溫(wen)高;早晨(chen)照(zhao)射(she)角小,因(yin)而氣(qi)溫(wen)低。至(zhi)于(yu)太(tai)(tai)陽(yang)(yang)“早晨(chen)大,中(zhong)(zhong)午小”,則(ze)(ze)完全是(shi)人(ren)視覺(jue)上的(de)(de)(de)錯覺(jue),由于(yu)早晨(chen)背(bei)景小而暗,因(yin)此覺(jue)得(de)太(tai)(tai)陽(yang)(yang)大一(yi)些,而中(zhong)(zhong)午則(ze)(ze)有(you)廣闊而明亮(liang)的(de)(de)(de)天空做(zuo)太(tai)(tai)陽(yang)(yang)的(de)(de)(de)背(bei)景,看起來就覺(jue)得(de)它小一(yi)點(dian)了(le)(le)。
中(zhong)國社會科(ke)學(xue)院(yuan)教授譚(tan)家健《中(zhong)國古代散文(wen)史(shi)稿》:“《列子》的文(wen)章(zhang)以(yi)寓(yu)言故事最為出色(se)……科(ke)學(xue)技術(shu)幻想類(lei)故事如《兩小兒辯日》,是(shi)關于(yu)太(tai)陽何時距球最近的辯論,這(zhe)是(shi)天(tian)文(wen)學(xue)上一個有(you)趣的課(ke)題(ti),引發后(hou)人不斷(duan)地(di)思考(kao)。這(zhe)些都是(shi)中(zhong)國寓(yu)言史(shi)上的精品。”
華南(nan)師范大學中文系(xi)副教(jiao)授(shou)王小莘《先秦寓(yu)言賞(shang)析》:“寓(yu)言涉及(ji)歷史人物,以孔子東游為(wei)背景,增添了真實感和吸(xi)引力(li)。兩小兒的言語既認真又體現(xian)年齡特征,語言的性格化,使人物形象顯(xian)得清晰(xi)可見,栩栩如(ru)生。”